【SBSS】Por Una Cabeza（4）
SBSS/
战后/原著向
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
灵感来自于同名小提琴曲《一步之遥》
Chapter 4.
“砰”地一声巨响，穿夹克衫的卷发男人被气浪推开数米远，在柏油马路上摔得鼻青脸肿。他的衣服上已经有好几处被割破，脸也划伤了，瘦削的面庞呈现出一丝不太正常的苍白。
紧接着，一个西装革履的金发男人从汽车里钻了出来，疾步向卷发男人跑去。他长得还算英俊，头上抹了过多的发胶，不可避免地令斯内普联想到马尔福父子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，金发男人就对卷发男人大打出手。那家伙没挨几下就捂着腹部倒在了地上。
“卡！”导演大喊一声，摄像师及时切断了拍摄。立刻有人朝那金色的脑袋跑过来问这问那，斯内普冷眼看着，地上的卷发男人艰难地站了起来。
“嗨，”他也看见了斯内普，“我还以为你不会来，普林斯先生。”
斯内普步伐僵硬地走过去，走路姿势有些别扭，不知是不是处于愤怒。也许他应该扶小天狼星一把，或者至少关怀两句，以尽到“朋友”的义务，但他没有。
“斯莱特林也信守承诺。”他这样说。
小天狼星愣了愣，很显然他不知道那个名词是什么意思：“斯莱特林？”
“是你我就读学校的学院之一。”斯内普言简意赅，“我毕业于这个学院。”
“哦，”小天狼星还有点摸不着头脑，“奇怪的名字，并不能从字面上判断出这是做什么的。我也是这个学院毕业的吗？”
斯内普立刻否认了：“不，你是个格兰芬多，但你全家所有人都属于斯莱特林。”
小天狼星爽朗地笑了起来：“听起来我是那个反叛者和异类，真不错。”
斯内普嘴角绷紧了——这是个不快的信号，不知为什么小天狼星就是明白。
“Sob！”
导演的声音从远处传来，小天狼星肩膀一跳，抱歉地朝斯内普摆摆手，又回到了片场。
斯内普索性找了根柱子靠着，一边观看小天狼星拍戏一边用余光打量周围的环境。这是个模仿好莱坞警匪大片的片场，小天狼星演的应该是个反派小头目，没出场几分钟就被男主人公（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）打死了。
他演得很卖力，明明不是什么重要人物，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诠释这个角色。比起那个油光水滑的金发麻瓜，小天狼星身上有一股落魄中的坚韧，为他棱角分明的面庞增添了一丝别样的锐气。阿兹卡班的岁月摧毁了他年轻时惊为天人的面容，却将他打磨成了一棵沧桑的橡树。
他们重新拍摄了刚刚的场景，小天狼星挨了四次揍才勉为其难地令导演满意。他被打得眼冒金星，又因饥饿而感到头晕目眩，嘴角的血迹都顾不上擦。
收工之后，金发麻瓜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保姆车，有说有笑地扬长而去。
小天狼星问场务要了块冰袋，得到了几个麻瓜硬币（斯内普猜那是今天的薪酬），捂着生疼的脸朝斯内普走来。
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小天狼星疼得龇牙咧嘴，“你想吃片场提供的快餐还是出去吃？”
斯内普诧异地瞪着他：“你还有钱出去吃？”
小天狼星露出了一个难堪的神色：“本来我是吃片场快餐的，但这不是你来了……”
斯内普不容拒绝地打断他：“这次我请客。”
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——因为怜悯布莱克而想请他吃饭什么的。但那条狗立刻兴奋地睁大了眼睛，仿佛都能看见并不存在的尾巴开始疯狂摇摆。
“你不必这么客气，普林斯先生，”小天狼星还不忘故作矜持一番，“上次那顿你一点都没吃，根本算不上是我请你吃饭。”
“闭嘴。”斯内普不耐烦地喝道，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生谁的气。
狗狗委屈地闭上了嘴，耷拉着脑袋走在斯内普身边。
他们路过一家昂贵的威尼斯餐馆，刚巧碰到那个金发主演和他的团队走了进去。小天狼星把自己蜷缩进夹克里，装作没看见。
“你不喜欢那家伙？”斯内普敏感地察觉到了。
“谁？”见斯内普朝那颗金色的脑袋努努嘴，小天狼星反应了过来，“史密斯啊，确实是个傲慢自大、目中无人的家伙。”
你曾经也是个傲慢自大、目中无人的家伙，斯内普腹诽道。
“你想吃什么？”斯内普转移了话题，再聊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给身边人一拳，“提前说好，我也是个穷光蛋，但起码能让你不用吃快餐。”
小天狼星选择了一家安静简朴的小餐厅。
这感觉比之前更怪了——西弗勒斯·斯内普竟然会请小天狼星·布莱克吃饭，詹姆·波特听说了都能被吓活。
“刚才那场戏，”斯内普在等上菜的时候打破僵局，“你演得比那个史密斯好。”
小天狼星都没象征性地谦虚一下：“那当然，我已经在好几个片场演过戏，史密斯不过是个长着漂亮脸蛋的白痴罢了。”
这也是十几岁时的斯内普对小天狼星的看法。
“你现在的生活似乎很艰难，”斯内普直白地说，心里扭曲地享受着怜悯的得意，“没有用工合同，收入也没有保障，为什么不考虑换份工作？”
“我跟你说过，这已经是这两年来我做过最体面的工作了。”小天狼星像被戳到了痛处，眉眼间笼上一层忧郁和不悦，“不要把换工作说得像换件衣服一样简单，普林斯先生。”
他的语气不算友善，斯内普有种拂袖就走的冲动。忍忍吧，已经不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了——斯内普这样安慰自己。
仿佛察觉到斯内普细微的情绪变化，小天狼星及时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。”
这又令斯内普感到一阵揪心。小天狼星·布莱克从不道歉，但面前这个，恐怕早已习惯对先生们说“对不起”了。
牛肉塔可上桌了，奶油浓汤也摆在两人面前，尴尬的氛围得到了缓和。斯内普不太适应美洲这种直接用手抓着吃的食物，他拘谨地抓起一个，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——但洋葱丁和紫甘蓝丝还是不慎从另一头抖落在盘子里，显得有些狼狈。
小天狼星对此毫不在乎。他饥肠辘辘，飞快地吞掉属于他的两个塔可，这才稍微摆脱了火烧火燎般的饥饿感。等他吃完抬起头，斯内普才刚吃完一个，并且掏出餐巾仔细地擦拭手上的玉米饼屑和酱汁。
“普林斯先生，你做什么工作？”他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，只是想通过对方的职业推测出自己曾经的生活。
斯内普思考了一下，不知是否该向现在的小天狼星透露魔法世界的存在。
“比较复杂，我没办法和你解释清楚。”斯内普含糊地回答，“你可以理解为类似于化学老师的一种职业。”
“在中学教书可是一份不错的工作。”小天狼星瞥了一眼斯内普的左手，“看起来你并没有结婚生子，生活应该比较宽裕。”
“我确实没有结婚，但正相反，我一直过得很清贫。”斯内普嘲讽地说，面对如今的小天狼星他意外顺利地敞开了心扉，“我的处境非常复杂，因为有很多还不清的东西……我的工作也不是简单的教书，甚至可以说我不是个好老师。”
小天狼星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：“还不清的东西……听起来很沉重，似乎是感情。”
还有人命，斯内普在心中补充。
“……差不多可以这么理解吧。”他懒得多解释。
热腾腾的薄底火腿披萨端了上来，上面撒满了马苏里拉芝士，已经融化了一半。小天狼星拿起刀叉把它切成六份，斯内普小声说了句“谢谢”。
“你为什么没有和你爱的人结婚？”小天狼星把一块披萨叉到盘子里，问道。
斯内普愣住了。他不知道小天狼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，但这戳到了他的旧伤疤，那里至今还在不断流血、化脓、疼痛，提醒着他曾经犯下了多大的罪。
“因为我某次出言不逊侮辱了她的出身。”嗓子仿佛脱离大脑的控制说出了这句话，“她嫁给了别人，生下孩子一年多之后就死了。”
既然如此，这个问题就不能再问了。
饭桌上再度陷入了沉默。斯内普阴沉着脸吃完了那个变凉的塔可，小天狼星对这个话题说了句抱歉后一直在专心吃他的披萨。谁都没有再提起，一个不敢，一个不愿。
“普林斯先生，你还记得我从前做什么工作吗？”沉默化作一条凝固的河，小天狼星重新开启破冰话题，“我在想，如果我不做群演，我还能做什么？”
斯内普的眉头拧成一个结：“你的……物理和机械工程读得不错，十五岁的时候你就改装了一辆摩托车。”
该死，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用麻瓜的词汇去解释变形术，何况小天狼星修得最好的还有魔咒和无声魔法。
“是吗，那我可以去应聘机械工程师，做做汽修什么的？”小天狼星伸长了脖子，“你提到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，我们是哪个学校的文凭？毕业证书还在吗？”
……这要让他怎么解释“霍格沃茨魔法学校”和巫师世界的事？
“霍格沃茨。”斯内普简略地回答，用一块披萨来掩盖自己的反应，“你的证明文件可能被销毁了，因为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。”
他没有说谎，只是讲了部分实话。
这下轮到小天狼星呆住了。
“我……死了？”他嘴角沾了一点番茄酱，胡子里还有零星的面包屑，“我身边的人也没有找我？”
“准确地说，你是在一场战争中牺牲了。”斯内普只得坦诚更多的事情，“你的过去并不属于这里，我们的世界发生了一场可怕的战争，而你在执行某个任务的时候掉进了一个无人生还的地方，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。”
他没留意自己用了“我们”这个字眼。
小天狼星叉子上的火腿掉进了盘子里。
“我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他喃喃低语，像是在努力地从记忆深处翻找些什么，“我对战争没有任何印象，我以为上一次还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。”
甜点是提拉米苏，小天狼星喜欢这个。斯内普对甜点不感兴趣，但他喜欢咖啡的味道，勉强吃了两口。等他吃完才意识到，他和小天狼星分食了同一块蛋糕。
照理说，这件事不该显得那么暧昧——前提是对方没有提出“恋人”的假设。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，并很快摒弃了这个念头。
关于战争，小天狼星没有多追问。可能他怕知道什么，也可能他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。
等斯内普结完账，正准备道别的时候，小天狼星突然扭过头来，灰色眼睛如伦敦的沉沉雾霭：“普林斯先生，要不要去我的小公寓坐坐？”
ps：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爱情往往始于狮子的一个直球。
pps：写的时候我真的好想吃墨西哥菜……
ppps：Too Far今晚8点开始预S，大家注意时间，详情见我主页置顶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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