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辞镜Estelle

微博:薛定谔的镜
AO3:Stella_Carter
失效的门钥匙可以去以上两处搜索。

【SBSS】Por Una Cabeza(6)

SBSS/

战后/原著向

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故事

灵感来自于同名小提琴曲《一步之遥》




Chapter 6. 

  晚饭后,斯内普和小天狼星去阳台上看了会儿伦敦的夜景。两人聊了些不那么沉重的话题,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九点。小天狼星一看时间,抓起外套准备告辞。

  “已经很晚了,外面那么冷,你准备怎么回去?”斯内普问。

  小天狼星套上大衣,把衣领竖了起来:“走回去,就当散步了。”

  斯内普在内心挣扎了一瞬,还是开了口:“外面积雪太厚,晚上又看不清,要不你今晚住在这儿吧。”

  “噗通”一声,小天狼星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。

  “我不习惯有人睡我的床,给你铺个沙发吧,客厅也还算暖和。”斯内普准备回房间拿毯子。

  小天狼星连忙抓住他:“不不不,不用了,谢谢你西弗勒斯,我还是回去吧,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 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,都忘了和斯内普道别。

  门敞开着,严冬的寒风刮了进来,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远了。斯内普僵硬地站在门口,许久后攥紧了冰凉的手指。

  他猛地关上门,闭上眼睛靠在了门上。冬青蓟草花环扎到了头发,他烦躁地跳起来,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。

  他的脸因恼羞成怒而带上了一丝红晕,小天狼星的仓皇逃离让他想起了和莉莉决裂的那一天。他再次被提醒了自己不配拥有幸福这件事——无论是来自谁的。

  西弗勒斯·斯内普,你这油腻、丑陋、枯骨一样的鼻涕精——他妈的没有一丁点自知之明,妄图在小天狼星·布莱克身上寄托不该有的感情。他本就厌恶自己到骨子里,又怎么可能……

  他清醒了,然后瞥见圣诞树下露出来的一点红色尖角,抓起那包装精致的礼物就扔进了废纸篓。

  他鼓起全部勇气迈出的那一步成了个笑话。




  伦敦风雪飘飞的街头,小天狼星脚步一深一浅地穿过数个街区,顶着满头的雪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。

  他失魂落魄地钻进没有多少热气的屋子,反手脱掉结了一层冰晶的外套,一头栽进了被子里。

  他没怎么感觉到寒冷,因为他的心一路上都在咚咚直跳。

  这段时间以来,他正在逐渐爱上这个倾诉对象——他绝不是个美丽的人,大多数时候都沉默寡言,偶尔说话还很刻薄,但他的适度陪伴正是小天狼星需要的,他享受被人陪伴着、可以完全敞开心扉的感觉。

  可西弗勒斯不知道,也不能让他知道。同性相爱是不被允许的,上帝会惩罚同性恋者,像他这样在底层为了生计挣扎的人无所谓多一个肮脏的念头,但西弗勒斯不能——他是个教师,有体面的工作,绝不能带他一起堕入地狱。

  他感到害怕,在收到那个邀请的时候。普林斯先生绝不明白自己说的话有多暧昧,他甚至望着他的脸boki了。

  Sob,他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。如果他真的留宿,那点劣质的酒精很有可能会令他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,而他承担不起这样的代价。

  但就这样冒失地离开非常不礼貌,明天去给西弗勒斯送圣诞礼物时要好好道个歉。

 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和衣睡着了,半夜被瑟瑟寒风和冰冷的头发冻醒,小天狼星的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。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昨晚着凉了,并且发起了烧。

  早知道这样应该留宿在西弗勒斯家的,他迷迷糊糊地想。

  等他再次醒来时,已经是圣诞节当天的上午。雪依旧在下,簌簌地落在窗框上,发出细碎的响声。脑袋沉重得很,脚步轻飘飘的,他费劲地走进浴室,洗了一个冒汗的澡。

  他吹干了头发,烧了一壶热水,蜷缩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。大脑清醒了一些,终于能正常思考了。

  西弗勒斯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,是他曲解了对方话里的含义,希望昨天的行为没有冒犯到他。

  这一场风雪太大,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天气预报已经发出了预警,建议市民们尽量不要出行。他的圣诞节还是只有自己,和一本从西弗勒斯那儿借来的《玩偶之家》。

  天气转晴已经是五天之后。小天狼星带着借来的书和圣诞礼物去克莱尔蒙特广场找斯内普,屋里却没人回应,电话也打不通。

  他有些意外,不明白斯内普为什么不在家,只得悻悻离去。

  这个周末,斯内普也没有去咖啡厅赴约。

  小天狼星终于慌了——他冒昧地敲了左邻右舍的门,没有人知道斯内普的来历和去向。他试着把书和礼物放在门口的收信箱里,一天后也依旧纹丝不动。

  西弗勒斯去了哪里?




  斯内普收到了赫敏·格兰杰打来的电话。

  距离二审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,波特那边仍旧一筹莫展——魔法部不承认邓布利多的画像做出的证词。存活的凤凰社成员们和斯内普的接触都不算多,但这次韦斯莱夫妇在赫敏的劝说下答应了为斯内普出庭作证。

  这对斯内普来说是个好消息,起码多了一些胜算。但他不敢太乐观——邓布利多不在了,魔法部那帮老家伙们失去了威慑力,可不会轻易放过他。

  眼下有件事比二审更重要——布莱克的记忆。斯内普得想办法跟格兰杰说这件事,所以他悄悄回了一趟蜘蛛尾巷。

  他没有那么高尚,帮小天狼星找回记忆这件事里也藏着他的私心。他知道小天狼星其实可以做他的人证,因为在他“牺牲”之前,正是斯内普前去格里莫广场12号通报了哈利的消息。

  布莱克知道他是凤凰社的间谍。他们在格里莫广场12号的会议上多次交锋,小天狼星清楚他执行了多少任务,为凤凰社拿到了多少情报。

  如果他可以恢复记忆,为他出庭作证……说不定真的可以免受牢狱之灾,毕竟他是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幸存者。

  但斯内普认为贸然让小天狼星接触到过去的全部是一种伤害——波特过度的热情和眼泪、魔法世界的轰动……这一切会令人手足无措,因此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小天狼星还活着,包括格兰杰。

  “您在麻瓜世界过得还好吗?”棕发女巫交代完,礼貌地询问了一下斯内普的近况。

  斯内普微微颔首:“很安全。”

  “有什么需要您可以和我说,这次之后再联系恐怕就是二审前了。”

  “确实有件事。”斯内普直白地说,掏出一卷羊皮纸递给赫敏,“这里是几种魔药材料。用棕色墨水写的可以在对角巷买到,绿色墨水写的比较珍贵,在霍格沃茨地窖有少量库存。如果可以,能在二审之前想办法带给我吗?”

  赫敏狐疑地接过羊皮纸:“我冒昧地问一句,教授,这些是做什么用的?”

  “一种和回忆药水相似的魔药。”斯内普不敢说得太明确,“这上面的任何一种材料都不是用于危险魔药制作的。我需要配制一种魔药,这对庭审会有帮助。”

  他只能说这么多了。

  赫敏虽然还有些怀疑,但答应了斯内普的请求:“我尽力找找,如果找齐了会让猫头鹰邮寄到您现在的住处,记得及时查收信箱。”

  格兰杰走得很匆忙,看起来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。想到这背后的原因,斯内普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。

  圣诞节期间的魔法世界是相对安全的。巫师们都回家过节了,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去找不痛快,就连魔法部也无暇顾及令人焦头烂额的食死徒残余势力,格兰杰选的时间非常聪明。

  斯内普在蜘蛛尾巷一直呆到了假期结束。他确实在逃避一些事情,不愿回去面对小天狼星。

  对方明确拒绝了他。精明的斯莱特林很少在人际关系中主动迈出一步,冲动就是鲁莽,那是格兰芬多的作风。他本以为现在的他和小天狼星关系改善了,说不定有机会重新开始。

  事实证明,只有像匈牙利树蜂一样竖起全身的尖刺,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好的一面,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。不抱有期待就不会受到伤害,比起爱与善,他更习惯被恶意包围。




  回到克莱尔蒙特广场的小公寓,斯内普发现信箱里多了些东西。

  他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,里面装着一本《玩偶之家》。他都不记得自己书架上还有这本书了,当时只粗略看了一眼是戏剧就借给了小天狼星,他自己对里面的内容一无所知。

  信箱里还有一个精心包装过的礼物盒,红色礼盒外系了一条墨绿色的丝带,是圣诞礼物无疑。

  斯内普用脚趾头都能猜到这是谁送的,但他在犹豫要不要收。

  放在从前,他肯定会把这份礼物踩在脚下,享受侮辱布莱克真心的快意(尤其是在被对方拒绝之后);但他实在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,布莱克又是几个意思。

  算了,送出手的礼物不拿白不拿,指不定还能等布莱克恢复记忆后好好嘲笑他一番,对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。

  他拿着信封和礼物上了楼,腾出一只手开锁的瞬间,一叠信纸从书里掉了出来。

  斯内普弯腰捡起,展开那几张从便签本上撕下来的纸,熟悉的潦草字迹赫然呈现在眼前,看得出来写得很急。

  “西弗勒斯:

  很抱歉平安夜晚上我的冒失行为,如有冒犯,那绝不是我的本意。

  我假期来找过你,你不在家,邻居也说不知道你去了哪里。我很着急,如果你回来收到这封信,拜托一定要告诉我。

  《玩偶之家》我已经读完了,娜拉真是个勇敢的姑娘。我觉得易卜生和萧伯纳有很多相似之处,信纸有限,我想见面和你聊。

  拜托,西弗勒斯,不要对我避而不见,也不要生我的气。我想见你,如果你不生气了,我们这周末在老地方见面。

  等你,S.O.B.

  另附:礼盒里的是送你的圣诞礼物,希望你喜欢。”

  斯内普拆开礼盒,里面是一条经典款的矢车菊蓝格纹围巾。

  产地是苏格兰,面料是羊毛的,还挺柔软,价格不算贵,但对小天狼星来说一定是笔不小的开销。蓝色、白色和棕色的配色很像拉文克劳,配他深棕色的大衣应该不错。

  他是真的忘记了。斯内普在内心叹息,他不记得自己毕业于斯莱特林,而斯莱特林的学院色是墨绿色。

  斯内普把围巾叠好,放进了衣柜里。

  忽然,他想起那个被自己丢进废纸篓的圣诞礼物,又折回房间把它捡了起来。

  这份礼物一时半会儿是送不出去了,但它代表了某一瞬间的真心,留下做个纪念也好,好歹花了自己的钱。

  他开始捉摸不透小天狼星的态度了。明明那样直接地拒绝了他的示好,为什么还要写这样一封信?把他当做什么人?只为了利用他了解自己的过去?

  如果真是这样,那他们谁也不欠谁的。记忆只是一个目的,交往也是相互利用,从来没有谁能比他们对待彼此更残忍。




ps:我回来更文了!

pps:Too Far正在预S中,详情见主页置顶,请想入的同好注意时间~

评论(32)

热度(666)

  1. 共1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颜辞镜Estelle | Powered by LOFTER